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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月娥赶紧侧身,不让他得逞,不冷不热的问。
也没啥事儿,王老蔫他家承包的那片树地今年到期了,咱们村富贵想要接手,我寻思来问问大奎同意不!杜老边有些遗憾的收回目光,又瞟向刘月娥的大腿,口水都淌出老长。
刘月娥明知道杜老边一肚子坏水,却又不敢得罪他。
毕竟人家是村长,万一给他们家大奎穿个小鞋子啥的,他们以后的日子就别想好过。
而且,她还听别人说,杜老边上头有人,他一个外甥在县里面当官,后台硬得很。
杜老边嘴里面说的王老蔫,就是王大奎的老叔,王鸣的老子。
自从王鸣离家出走,他家的事情基本都是王大奎包揽过来。
王鸣还有个姐姐在外面念大学,每年花费不少,老两口就承包了一片树地,在那里扣大棚子,种点换季的蔬菜,也算是有个额外的收入。
不过就刘月娥所知,老两口承包的树地年限是十年,怎么才三年多一点就到期了呢?
她想到这里,就说:村长,不对吧!我老叔家承包的数地不是十年呢吗?这才几年啊,怎么就到期了呢?
杜老边呵呵一笑:这不上面刚下来的政策嘛!土地是国家的,咱们也说了不算不是?
刘月娥可不傻,顿时冷笑说道:这么说,村里是打算内定了?
看你说的,我这不是来找大奎商量一下嘛!自从老蔫家二小子走了,他家的事儿不都是大奎帮衬嘛!杜老边贼笑着,其实这事儿就是他一句话,什么上面政策都是鬼扯。昨天晚上,人家杜富贵可是带他在县里连吃带玩,还送了两千块,他能不给办?
不过王大奎是个毛驴脾气,真要是不通气就把事儿给办了,他还真怕王大奎找他算账。至于王老蔫夫妻俩就是一对瘪茄子,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。
行,我们知道了,等会儿大奎从地头回来,我让他找你去!刘月娥实在受不了杜老边那肆无忌惮的目光,就说。
杜老边干笑两声,说:那也成,我一会儿去跟你老叔先通通气。不过让大奎尽快,别耽误了!
说完,背着手一摇三晃的走了。
老王八犊子!刘月娥骂了一句,把大门关上,转身进屋。
他们在外边说得话,屋里的王鸣听得一清二楚,见刘月娥回来,就问道:嫂子,我爸承包树地了?
嗯,你姐在外面念大学,一年就得两万多,就你家那点地,上哪儿能一年整两万块钱去?再说,他们老两口还得吃喝呢?你哥就给杜老边送了礼,把咱们村后面那片树地承包给你家了!刘月娥直接进了西屋,一屁股坐在床上。
王鸣听了心里一阵的难过,要不是他当年任性,赌气离家出走,父母现在的日子肯定会好过一些。
看王鸣不说话,刘月娥叹口气,说:鸣子,咱们都是一家人,也别怪嫂子说你。你说你这一走就是三年,你爸妈都不知道咋过的!你要是真孝顺,就应该回家!
王鸣点点头,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定:嫂子,你说得对,我是应该回家了!也该让他们二老过点舒心的日子了!
嗯,这才像大人说的话嘛!刘月娥脸上露出笑容来,想起早晨那尴尬的一幕,脸颊没来由的一红。
嫂子,我刚才听杜老边的话,怎么好像我爸承包的树地还没到期,他们就打算收回去包给别人呢?王鸣问道。
刘月娥撇撇嘴,哼了一声道:这指定是杜老边和杜富贵搞得鬼,看着你家在那片树地扣大棚子挣钱了眼红!杜富贵那瘪犊子,这两年在县里认识了几个混子,挣了点钱,回村子里就牛逼得不行。
想想,她就更加确定,昨晚打劫王鸣的肯定又是杜富贵的人干的,别人也招不来那些二流子。
是这样啊!王鸣说完就闷不吭声,琢磨着怎么先把这件事情搞定了。
他可以在十秒钟之内轻易的干掉一个人,而是可以用上百种的方法,但是对付杜老边这种村官,他那一套显然是不行。
这时候他才发现,在三年中他所掌握的一切技能和积累的经验,竟然想不出一个对付村官的办法来。
开玩笑,这还能难倒我吗?王鸣心里自嘲的一笑。
又和刘月娥闲聊了几句,对杜家村这三年来的变化算是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。
看看时间,已经六点多了,刘月娥就去厨房做饭,说好等王大奎回来,吃完早饭,就陪着王鸣回家。
六点半,王大奎准时的扛着锄头回来了,看见王鸣正在东屋看电视,也不洗漱,就进屋关心的问:鸣子,感觉怎么样?
王鸣淡淡的一笑:哥,我没事儿了!
你小子,真能忍,这要是换了别人,非得去医院缝了十针二十针的!王大奎见王鸣生龙活虎的,不由得感叹的说。
皮外伤!王鸣呵呵一笑,心说就是一条刀伤而已,和他以前受的伤比起来,简直就是毛毛雨。
月娥,饭做好了吗?王大奎坐在窗子下的实木椅子上,就大声的喊。
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?一会儿就好!刘月娥从厨房里出,靠在门口,一脸气愤:‘大奎,和你说个事儿杜老边想把老叔承包的那片树地整回去,包给杜富贵那二流子,还找借口是上面的政策,哼!
啥?好个杜老边,这才三年啊,就他妈的变桄子。不行,我得找他理论理会去!当年还收了我五百块钱的礼呢!等刘月娥把包树地的事情一说,王大奎顿时就怒了。
行了,别咋呼了。吃完饭你先陪鸣子回家吧!刘月娥赶紧说,她真怕王大奎那火爆脾气发了,去把杜老边胖揍一顿。
哈哈,行啊,鸣子回来了,老叔老婶一定高兴死!王大奎高兴的说,比起树地来,王鸣回家更重要。
吃过早饭,三个人就一起向王鸣家而去。
王鸣家住在村子东头,距离王大奎家还挺远。
王鸣昨天晚上穿得那套黑色运动服除了口子就是血迹,已经不能穿了。刘月娥就给他找了个套王大奎的衣服穿。
这会儿不少人都从地头刚回来,看着王大奎夫妻俩陪着个小伙子向王老蔫家走,都好奇的张望。
有人认出王鸣来,不禁就大声说:哎呀,这不是鸣子吗?你回来了?这几年跑哪儿去了?
王鸣只好向询问的人微笑点头,也不多说话。
到了王老蔫家,大门正开着,不见人影。
老叔,老婶王大奎向院子里张望了一下,大声喊。
是大奎啊你可来了呜呜呜!没想到王大奎刚喊两声,屋子里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妇女就哭哭啼啼的跑了出来,正是王鸣的母亲杜二喜。
咋地了?老婶?王大奎赶紧搀扶住问。
你老叔,刚才去杜老边家,听说树地不承包给咱们了,一生气晕倒了,现在正在卫生所呢!
啥?我爸晕倒了一旁的王鸣还惦记自己回来了,父母会不会生气,没想到刚到家,就听到他老爸晕倒了,顿时着急起来。
这时候,杜二喜才发现王大奎身边还跟着个,仔细一看,不正是离家出走了三年的儿子王鸣吗!
儿啊,你可回来了!杜二喜顿时又哭了起来。
妈,你别哭,咱们现在就去卫生所!王鸣鼻子发酸,赶紧搀扶起母亲说。
杜家村卫生所就是个屁大的地方,王老蔫正躺在一张木板床打吊瓶。脸色苍白,都是冷汗。
爸,你咋样了?王鸣第一个跑进来,一下子扑到床前。
咋呼啥呢?没看老蔫叔还没醒呢?一旁照看的小大夫杜雪皱着眉头说。
王鸣看着躺在木板床上的王老蔫,比他三年前离家出走的时候,苍老了许多。就是在昏迷的时候,眉头也拧成一个疙瘩,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。
雪啊,你老蔫叔咋样啊?后面跟进来的杜二喜赶紧的问。
杜雪无奈的摇头说道:老蔫婶,我看还是送县里医院吧!我老蔫叔这是心血不足,再加上生气,我这儿看不了!
这要去县里啊?杜二喜一愣,显然没有料到。
妈,咱们就去县里!王鸣呼的站了起来。
可是,咱家没那么多钱啊!杜二喜一想起县里医院都是雁过拔毛的地方,不禁发起怵来。
钱我有!王鸣从衣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来:这是我这三年的积蓄,足够给我爸看病了!
晚上七点多钟,天还没黑。
杜老边正在自家的葡萄架下面仰靠在藤椅上乘凉,旁边就是一脸横肉的杜富贵。
杜富贵原来是村子里的二流子,偷鸡摸狗,爬窗户听墙根,啥事儿都干。这两年也不知道走了什么大运,和县里的一个大混子搭上了关系,混得风生水起。不但在村子里耀武扬威,就是在县城里,那也算个人物了。
三大爷,树地的事儿,你可多给我费费心啊!事成之后,少不了你的好处!杜富贵看杜老边要喝水,就赶紧把茶杯送到手里。
富贵啊,王老蔫就是个瘪茄子,咋捏骨咋是,就是那个王大奎虎啦吧唧的,不好整!杜老边眯缝着眼睛,十分享受这种土皇帝似的小日子。
自从他当了村长之后,土房变瓦房,自行车变摩托车,瘪瘪的腰包里也鼓囊起来,还娶了比他小十来岁的小媳妇。
甚至一直看不起的小女儿杜小娟,也开始以有个这么牛叉的老爸而出去炫耀。
这一切,得来的多么不容易啊!
他可不能因为帮杜富贵整树地的事情就把自己这幸福生活给弄丢了。
王大奎就是个虎人,真要是整急眼了,把他打成残疾,那可就得不偿失了。
所以他有意无意的暗示杜富贵,想要整树地,先要处理王大奎。
一说王大奎,他就又想起刘月娥来,心里面那个痒痒,吃不到嘴的肥肉才是真的香呢!
嘿嘿,不就是王大奎吗?三大爷,这事儿我来办,保准叫他半年下不了炕!嘿嘿,叫他那个小媳妇旱死!杜富贵更不是好鸟,对刘月娥早就垂涎欲滴了,没准把王大奎弄瘫巴了,就有机会把那个刘月娥干了呢!
良家妇女可比县里面那些小姐干净多了。
行,你把王大奎收拾了,这树地就是你的!杜老边一拍藤椅的扶手说。
那咱们可就说好了!杜富贵顿时大喜,那片树地足够大了,他打算在那里种植药材,一年少说也能整个十万八万的。当然了,这事儿没两下子的主儿也干不了。
老边叔,那树地的合同?杜富贵忽然想起来,王老蔫承包树地那可是有合同的,人家真要是拿出来,事儿还真不好办。
哼,毛合同?我早就整回来了,要不然今天早上王老蔫也不会气昏过去!杜老边得意的哼了一声。
老边村长在家吗?这时候,大门外想起一个女人的声音来。
杜老边一听,眼睛顿时亮了,冲杜富贵努努嘴:行了,你回去吧!
杜富贵贼兮兮的一笑:老边叔,是王家村王黑牛的媳妇儿吧?
去去去,小兔崽子耳朵倒挺灵光!杜老边笑骂一句,就赶紧起身去大门口。
县医院里,王老蔫躺在病床上,没好气的瞪着王鸣,还为王鸣离家出走的事儿生闷气。不过心里总算是松口气了,儿子回家了。
杜老边这老东西,太欺负人了!杜二喜坐在床边气鼓鼓的说。
爸妈,你们不用犯愁,这事儿我来解决!树地还得是咱家的,谁也整不走。王鸣拍着胸脯说。
你这小兔崽子,才屁大,知道个球?人家杜老边凭啥就一定把树地还承包给咱?再说,合同都叫他给骗去了,咱们拿啥跟人家说理去?王老蔫对王鸣肚子里还有点气儿,一时间还顺不过架来。
在一想起头几天杜老边说要把合同拿回去研究研究,就让他给骗走了,一肚子的火,要不然也不能急火攻心晕过去。
你这老不死的,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了,你还想把他骂走咋地?杜二喜骂道:这事儿都是你没整明白,合同叫人给骗去了,你这个榆木疙瘩的脑袋!
哼王老蔫知道自己没理,就冷冷的哼了一声,不说话。
爸妈,你们就放心好了,我这几年在外头,啥事都见过,知道咋办!王鸣暗中摇头,看来在父母面前,他们还把他当作一个啥事儿都办不了的孩子。
哼!王老蔫又哼了一声,不理王鸣。
你这老东西,要不是儿子拿钱出来,你在村里的卫生所打针呢!说不定就腿一蹬,完犊子了呢!杜二喜看王老蔫和王鸣怄气,就帮着儿子说话。
王老蔫本来就不会说话,半辈子都没说过杜二喜,就气呼呼的不理她。
王鸣苦笑摇头,起身出了病房,对在门口的王大奎说:哥,你帮我在这儿看一会儿,我回去找杜老边说道说道!
我跟你去,叫你嫂子在这儿就行了!王大奎对杜老边也是恨得牙根发痒。
不用了,咱们又不是和他去打仗,我自己去就行了!王鸣摇头说,心里琢磨着怎么对付杜老边。
王鸣离开医院,就打车会村子里。
这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,村子里家家都关了灯。王鸣在村外就下了车,徒步去杜老边家。
到了他家大门外,左右看了一下,没什么人。王鸣就向后退了几步,然后加速跑,直接翻过墙头,进了院子。
就这么低的一个小墙头儿,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。
悄无声息的落地,他刚要动,就见不远处一只黑不溜秋的大狼狗正盯着他看,吐着舌头,呲着牙。
王鸣眼中厉光一闪,那大狼狗顿时就蔫吧了。
这家伙的眼神也太那个了吧!算了,还是回去啃骨头吧!就当什么都没看见!
大狼狗夹着尾巴跑了,连屁都没放一个,眼前这个人极度的危险,还是保命要紧。
王鸣轻轻一笑,自语道:还挺识相!
嗯喔,老边叔,你轻点,人家受不了了他摸到窗户底下,就听见屋里面有声响。
妈的,这老东西在办事儿?王鸣一愣,他记得杜老边找了个比自己小十五六的小媳妇,人长得还挺带劲的,怪不得这老东西这么欢实。
不行了听了一会儿,王鸣发现有点不对劲,这声音那是老公干老婆的声啊!
嘿嘿,看来不用废什么手脚了!王鸣邪恶的一笑,摸到正门,推了一下,发现门没锁,就慢慢推开钻了进去。
小骚蹄子,撅高点!一进门就是走廊,王鸣听到从东屋响得杜老边的声音来,中气还挺足。
框框
王鸣站在东屋的门口,忽然敲了两下门。
里面的人似乎被惊吓到了,顿时没了动静,半晌才听到杜老边有些胆战心惊的问了句:谁?
接着,里面的就亮起了灯光。
王鸣笑嘻嘻的把门推开,就看见一个女人正趴在炕沿上,撅着一个雪白的大屁股,两腿叉开,地上还有一大摊水。
而杜老边,则一脸惊讶的地看着站在门口的王鸣,打破脑袋他也想不到,大半夜的王鸣竟然敢闯进他家里来。
老边叔,没吓到你吧?王鸣笑眯眯的说。
这时候趴在炕沿上的女人吓得赶紧转身,露出一张捎带妩媚的脸庞来,胸前那对肉球还留有粉红色的压痕,看样子两人干得还挺激烈。
王鸣看了一眼那女人,有点眼熟,好像是王家村王黑牛的媳妇田倩。
你你怎么进来的?杜老边一脸吃惊和害怕的问。
这还用问,当然是走进来的!王鸣耸耸肩,在屋子里扫了一眼,就走到一张实木椅子前坐下:老边叔,你们继续!
你你个小兔崽子,想干毛?杜老边定了定神,大声的呵斥。
不干啥,就是刚回来,到处走走!王鸣在王黑牛媳妇的身上扫来扫去,心说这娘们有三十了吧,还挺白的。
到处走走?你糊弄鬼呢啊?赶紧给我滚蛋,要不然我就喊人了!杜老边见王鸣敢私闯民宅,就吓唬道。
没关系,你叫人吧!杜家村的村长和王黑牛的媳妇在家里偷情,这要是传出去,看你这个村长还能干下去不!嘿嘿,我可听说,黑牛那可不是善茬儿哦,对了,这点你比我清楚啊!王鸣抱着膀子笑嘻嘻的说。
杜老边当然不敢叫人,虽然气急败坏,可是如今被王鸣抓了个现形,他也只能忍住。
那你想怎么样?杜老边咬牙问,心说就算你抓住老子的把柄又怎么样?小崽子,明天就叫杜富贵找人把你打成瘫子,叫你老王家断根。
你说呢?王鸣根本就不在乎杜老边能杀人的眼神,淡淡的说道。
杜老边看着王鸣一副很牛的样子,恨得牙根儿都发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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