孕育生命……
儿子的到来似乎是必然的。 怀孕的女人都知道前三月后三月,提心吊胆的,生怕有闪失,而我却从没为此担心过。感觉这小东西就牢牢地贴在肚子里,似乎认定了我们这个穷窝。天天蹦蹦跳跳,八九个月了还骑摩托车上下班,临生前一个星期才坐飞机回湖北。待我稳定下来,他便如期而至。
做女人最幸福的时刻便是怀孕的时刻。想想一个小生命在你的肚子里形成,慢慢生长,它满载着你全部美好的希望。上班的路上一边走着,一边想象着它长成后的漂亮模样,不同凡响的表现,就不由得昂首挺胸、阔步向前。而此时肚子里的它似乎也有所感应,咕噜一下翻个身,或踢踢脚,算是回应,你便抑制不住喜悦地拍它一下,还假装地环顾四周,看有没有人注意。这种感觉,男人是没有机会体验的了,真是好!
然而出来后,你就会大失所望!全身红红的,毛茸茸的,鼻子眼睛不知怎么乱皱着,头发上还沾有血迹什么的脏东西。除了会大哭大叫外,就会张着嘴急不可耐地找奶吃,随便给他一个手指头,他也胡乱地吸吮起来。这时,所有的希望都成了肥皂泡,唯一庆幸的是没有缺胳膊少腿。
孩子出来后,麻烦可就多了。没奶吃的犯愁,有奶吃的吃不完又涨得难受。客人来了,想逗他玩,他紧闭着眼,呼呼大睡,皇帝老爷也不理。半夜三更,大人困得要命,他的精神来了,吃呀拉呀哭呀忙个不停,气得想要扔掉他。早晨醒来,他又冲你笑笑,还咿呀啊呀地跟你说话,象是赔罪,又象在讨好,这下你彻底没脾气了!
长呀长呀会走路了,麻烦才真的来了。所有不能抓的东西他要抓,所有不能拿的他也要拿。藏在桌子、柜子底下的坛坛罐罐全部被他搬出来,满地满屋乱七八糟。不过,如果你让他把这些东西还原,他也会非常乐意地再搬回去,只是你要一直站在旁边一项一项地作最具体的指挥,否则就更乱。摔呀滚那是常有的事。小东西一不小心就溜出去了,接着就叽里咕噜滚下楼梯,待作母亲的看见,大叫一声,心疼地和儿子抱头痛哭。
作母亲后最深刻的感受是对生命的重新认识。一个生命从形成到成长为人,真是很不容易。形成自不待说,正如我们常笑的:那一刻如果父母干点别的什么事儿,就不会有你了。有了这个细胞也要十分小心,这不能动,那不能沾,时时担心孩子会畸形。要运动,又不能过度,有人躺着,还是让生命流逝。出来的过程也是惊心动魄, 窒息的、 脐带绕颈的,即使 顺产,也有胳膊腿被拉伤的。在医院时,我亲耳听见一位产妇叫了一夜,而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没能出来看看外面,就死在了那个漆黑的世界里。刚出生的生命更是脆弱,稍不注意就容易留下后遗症,更不用说每年都有多少活生生的人被疾病或者意外事故夺去生命。所以能健康地活着的人,没有理由不珍惜自己的生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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